可他依然倔着,涨红着脸。被挤得细扁的声音,艰难的继续指责对面岿然不动的人:“别以为你权利在手我就怕你,你这是滥用职权,公报私仇,以官欺民,倚强凌弱……”
忽然一声清脆的“嘎嘣”声,宋斐应声住了口。
凌子烈忙起身,大力抓住锁在宋斐脖子上的手:
“住手!”他怒喝。
此情此景,先前心存的那一点点侥幸,被扫的荡然无存。“免死金牌”显然失效。
凌子烈这才意识到,久经沙场,面前这个冷冽如冰山的人,心已经硬的不可能看在宋斐身上有一半秦家血统的份儿上,轻易放过他们的。
秦占墉见宋斐被勒的吃力,脸和眼睛涨红无比,眼见着只有呼气没有进气了,才面无表情的一扬手。
保镖得令终于助手。
宋斐大脑长时间缺氧,猛然被松开,立刻头蒙眼花,呼吸急喘。他不得不勾下身体,连退两步,靠向旁边闲置的凳子,才算站稳。
凌子烈眼疾手快迈过去扶他。
“怎么样?”他问。
却见宋斐的指缝里冒出一个黑色纽扣状的东西。他面色一惊,忙侧身挡了众人的视线,嗔怪的眼神注视着宋斐。
宋斐却一脸执着,啐了口嘴里冒出来的血腥,硬生生答:
“没事。”
而后,顺手扶了一把椅子,手上的东西顺利被贴在椅子腿上。看上去倒不显眼,但这满屋子人,都是人精中的人精。
凌子烈无话。可心里却狠狠为宋斐捏了把汗。
宋斐起身,踉踉跄跄的走回原来的位置坐下,满是怨恨的注视着对面没有一丝一毫人的气息的秦占墉。有那么一刻,他真为母亲感到悲哀,生在那样一个家庭,有秦占墉这样一个冷血的哥哥。
**
而此时,临近傍晚。
晚冬的风依然凛冽,东墅院子里树多。被风一吹,呼呼的拉着哨子。
田小萌心头那份忐忑更加厉害。
屋里坐不住,她披了件羽绒服站在大门口望着别墅前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路,以前只觉得这里幽静,此时再看,别提多幽森、多寂寥了,没有一点生机。
院里的秋千在风里摇摇曳曳看着孤独,田小萌一言不发坐上去,却靠在上面,不知是随风还是随着自己的心,晃得没有规律,满脑子碎片似得零落着和凌子烈在一起的点点滴滴。
“我们出去走走吧。”罗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边,裹着风衣问。
“凌子烈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让我在这里待着,哪里都不要去。”田小萌游魂一样,轻飘飘的答。目光始终虚虚盯着前方某个点。
“怎么这么听话?”
“嗯,凌子烈说我长大了,懂得是非了。”
“能不能跟我说句不带‘凌子烈’的话。”罗拉被她的话塞的心里堵堵的。
“可以,那就聊聊宋斐吧。”田小萌说完,终于从秋千绳上抬头。